文 / 史蒂夫‧穆勒,《百年傳承》作者
對你的朋友而言,你的故事是你最偉大的遺產。對你的後代而言,你的故事是你最持久的產業。──史蒂夫・聖(殉道士內特・聖之子)
「爸,你絕不會相信我現在人在哪。」 大兒子威廉耳語般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,輕得讓我幾乎聽不到。他從英國打來,當時他正在牛津大學的威克里夫學堂參加一學期的交換生項目。「我現在坐在聖阿爾達特教堂的座位上,這是三百年前約翰.衛斯理、查理斯.衛斯理和喬治.懷特腓德當學生時參加的教會,這裡真的太棒了!」
從千年歷史的教會中學到的功課
四年後,威廉回到牛津攻讀中世紀歷史的碩士學位。有一次,我和太太底波拉一起去看望他。像其他歷史學家一樣,威廉也算是個半專業的導遊,而我太太則是一名旅遊愛好者。我們一路參觀了牛津大學圖書館、牛津基督堂大草坪和一些知名的酒館,而聖阿爾達特教堂則是整段旅程的重中之重。這間教會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,眼前的這座教堂也超過九百歲。
這間教會的建築宏偉壯麗,歷史豐富,它的許多會友推動了世界的變革,但最令我難忘的,卻是一塊又小又普通的石匾,這塊石匾上列著在過去一千多年的光輝歷史中,每一位帶領這間教會的牧師。這個名單意外地短,似乎聖阿爾達特教會的牧師都忠心地在這座講台上服事,直到他們離世為止。這種對終生牧養的委身,可能就是聖阿爾達特教會歷經十個世紀,其信仰團契仍舊興盛的的原因。
正當威廉打算帶我們參觀這座宏偉建築的其他部分時,我卻發現自己駐足在這塊刻著歷任牧師名字的石匾前,沉思為何這個地方教會能在同一個小鎮中服事千年之久。每一個我去過的歐洲小鎮裡都聳立著教堂,但是又有多少教會能在千年之後,依舊擁有充滿活力的團契?
當我閱讀石匾上的名字時,我想起另一場歷經時間考驗的運動。十八世紀早期,衛斯理兄弟在牛津求學、參加聖阿爾達特教會時,他們是專門帶學生作門徒的「聖潔會」的成員。幾年中,這群新興的門徒們被戲稱為「循道士」,因為他們按著「有條有理」的方法在小組中帶門徒。如今,世界循道宗聯合會在132個國家有76個宗派,擁有共計7500萬會眾。
我在想,當衛斯理兄弟發起「聖潔會」的時候,肯定沒想過三百年後竟然會有7500萬人跟隨,但他們確實創造一場延續至今的運動。「循道士」的接力棒成功從這一代傳遞到下一代,從這個國家傳遞到下一個國家,從這個世紀傳遞到下一個世紀。
想想下一個百年
大多數人受限於當下,幾乎無法像聖阿爾達特教堂那樣,思考我們的決定對未來一千年會有什麼影響。即便是循道宗和他們那帶來三百年影響的決定,我們也很難體會。但是,也許我們能從摩拉維亞兄弟會的禱告中,學會為接下來的一百年考慮。如果他們的禱告會可以持續百年,那麼我們也能作出影響持續百年的決定。
作為牧師、植堂者、宣教學家、領袖,當我試圖考慮長遠時,我擔心我會受困於現狀,從而忽略我的決定對未來的影響。當我盯著聖阿爾達特教堂的石匾時,我想到了萬民教會。我們會存在超過一千年,還是只有一百年?我們未來的領袖會忠於催生了萬民教會的使命、異象、價值觀、文化和教導嗎?
讓現在的我們充滿熱情的事,在幾十年甚至一百年後,真的還重要嗎?我想,答案就在於我們能多成功地將接力棒傳遞給下一代。
每過幾年,教會和事工的領袖就會開始接受自己也不過是凡人,意識到自己沒法再活五百年,他們會開始討論要「交棒」給下一代。老一代領袖沉迷於過去的成功,他們開始分享奧運會上因掉棒而失敗的比賽畫面,傳講不要掉棒的重要性。
但,似乎沒有人問過或是知道要傳遞給下一代的接力棒究竟是什麼。
這本書不是在寫要如何建立交接棒方案。交接棒是最容易的一環:只需要把接力棒交到下一名選手的手裡,讓他跑,自己退到一邊為他加油就夠了。這並不複雜。
我們可以制定一套完美的交接棒方案,但如果我們在起跑線就忘記拿接力棒,或是並不清楚要交出什麼接力棒,那麼這一切都沒有意義。
如果我們忘記自己的使命、價值、文化,如果我們在「福音」的真理上妥協,那麼,在接下來的一百年,我們的教會將會如何?反之,如果我們忠於福音,如果我們成功地將使命、 價值和文化傳遞給下一代,那麼在2094年—也就是萬民教會 成立一百年的時候,我們會如何影響在地上的萬民?
(更多內容,請參閱《百年傳承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