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查爾斯.F.芬克三世,《當我們饒恕時》作者
饒恕那些冒犯我們的人,有些時候,也包括了要饒恕自己。
我們沒辦法原諒傷害我們的人,許多時候,我們也沒辦法原諒自己的錯誤。於是,我們開始論斷別人、論斷自己,試圖用這樣的方式,來平衡心中的痛苦與憤怒…
在我們內心深處,懷有這一生中遭遇的傷害和創傷。於是,我們建起苦毒和論斷的隱密大樓,把痛苦埋得如此地深,深到連自己都不記得曾經受傷,接著再疑惑:這些憤怒究竟從何而來?
我們通常不會用暴力手段來回應或者報復這種「憤怒」,而是用苦毒和譴責,使正義的天秤向我們傾斜。然後再緊抓著心中的論斷,試圖討回應有的補償。
留意生命中「未處理的痛苦經驗」
作為美國空軍的軍官和飛行員,我在基地的作業主任底下工作,我們都稱他為「甜老布」,因為他與「甜美」完全相反。布伯上校以嚴厲斥責下屬而聞名。
有天早上,當我報告完即將執行的特殊任務時,甜美的老布伯來找我對質,他想知道簡報的細節,以及為什麼我沒有先向他報告。當我開始回答時,他的臉變得通紅,漲得像個氣球,當著整個指揮所的面,他第一次當眾羞辱了我。
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覺得難堪、憤怒、想報復。但任何公開的報復行為,對我來說,都意味著職涯的終結。於是,我把所有的憤怒、不尊重和論斷都藏在心裡,牢牢記住那天我受到的傷害。
直到很久以後,當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饒恕,我才從心裡的苦毒中得自由。
在我被指派到指揮部的同一年,我買了一輛新的馬自達RX7汽車。幾週之後,當我要進入我家附近的州際高速公路時,我加速到時速八十英里,感受著新發現的力量與速度。突然間,一輛笨拙的舊式奧茲摩比不知從哪裡冒出來,直接竄到我前面。
我不得不猛踩煞車,向著那位司機尖叫和咆哮,就像甜老布那樣。
這傢伙開車,也太蠢、太自私了吧!當我開到這輛車旁邊,準備再多說幾句時,我看見一位老太太在開車,她已經盡力了。
我強烈的情緒,以及不恰當的想法和行為,讓我感到既震驚又慚愧,我把車開到路邊,開始沉思─這些憤怒到底從何而來?當時,我還無法將我糟糕的回應,與自己在甜老布事件中所經歷的傷害和憤怒的創傷連結。
我們的痛苦還在。
或許是我們的配偶、孩子、上班路上粗魯的駕駛、遲鈍的同事、甚至是童年創傷中想到的某個人,即便冤枉我們的人甚至可能已經逝去,我們的痛苦仍在。
我們可以具體地說出心中的創傷或責怪,做出饒恕的選擇,從因論斷而持續的罪中得自由。饒恕對我們犯罪的人,不代表對方不用對自己的行為負責。與此相反,饒恕讓我們清楚地看待對方,不帶有論斷和譴責。
我們無法靠「自我譴責」來付上代價
同樣重要的,還有饒恕自己。饒恕自己,這個想法可能會讓許多人覺得不舒服。選擇讓自己擺脫困境,好像有點驕傲和自私,特別是在我們確實做錯或犯罪時。最好要用某種補償或懲罰,來作為我們犯錯後懺悔的替代品。
作為「贖罪」的一種方式,我們選擇報復自己。因為這是我們「應得」的,所以,我們覺得論斷自己不會帶來什麼後果。我們相信可以透過自我譴責,來平衡生活中所犯的罪一樣。
但問題是,這種譴責也讓我們誤以為可以論斷他人。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權利論斷自己,便是在否認真理。
你心中真正的聲音是:我是屬於自己的。而這個聲音,會影響你對待他人的方式。難怪那些自我論斷的人,即便他們沒有意識到,也總是在論斷他人。
只有耶穌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,能夠抵消我們生命中的罪,我們無法靠自我譴責來付上代價。
不論怎樣程度的論斷,都不符合聖經。
有時候,我們選擇稍微論斷一下自己,說自己「怎麼這麼糟」或「怎麼這麼傻」。我們相信,稍微責怪自己是一種謙卑,而且會得到他人(甚至是神)的喜愛。
我們認為,自我貶低也會在某種程度上減輕自己所犯的錯。
是的,我們有可能犯下很嚴重的錯誤,也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,但卻不必有論斷和怪罪。神差遣祂的兒子耶穌,將我們洗淨,為我們的罪付代價。
如果神能夠這麼做,那我們也應該能饒恕自己。
(本文摘自《當我們饒恕時》)